什么样的人最幸福
什么样的人最幸福
2016-08-02 17:05:54 阅读 13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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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缩在阳台一角读这本书,竟浑然未觉天色渐晚,合上书,一回头,客厅里黑洞洞的,原来自己就着暗暗的天光已读了许久。


好的书,好的故事像老朋友,隔了多久多远,想想都亲切。一见面就可以聊到地老天荒,也可以只是安静地坐着,一起喝杯茶,看茶杯里流云飘过。


听瑶说起大冰好几次,但始终没有动过要借来一读的念头,直到偶然间撞见他的一篇文章《唱歌的人不许掉眼泪》,看得眼泪哗哗的,当下就问她借了这本《他们最幸福》。


它就是老朋友啊,让你轻易忘记时间,忘记俗世烦恼的老朋友。


幸福是什么?黄磊在写给女儿的信里这样回答:幸福就是选择一种你们喜欢的方式活下去。


的确,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同,这种不同基于大家对人生的理解和选择不同。但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应该符合大多数人对幸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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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冰的第一本书《他们最幸福》为我们呈现了“十年,十个他们,十种幸福人生”,他号称自己不虚构,只当真实人生的搬运工,但他笔下的这些人和这些个精彩得不像话的人生,在这纷纷扰扰红尘中,在这信仰告缺、底线一再被跌破的小时代里,又那么像是虚构的。所幸,他们都是真的,他们和我们活在同一个世界上。他们让我们看到,忠于自我、坚持自我的可能性和珍贵。


他们究竟是谁,如果要用我们这个世界的标签来定义他们,该用哪一个?


可是大冰说:我很难用一个词来界定他们,我不想用那种标签,“他们是一些浪迹天涯的人”,“他们是凯鲁亚克笔下的那种‘在路上’的人”……不想用那些标签。我想说,他们是幸福的人。这些幸福的人,他们路过我的生命,让我获益匪浅,甚至让我当下这一刻站在这里都觉得,他们是我内心强大力量的某种重要来源。


这也是他这本书书名《他们最幸福》的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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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曾经是一个被用烂的词,但在大冰的书里,在他和他的朋友们的世界里,这个词变得有温度,甚至热到沸腾;这个词变得有重量,有颜色,让你的生活顿时相形见绌。


“幸福”来自于人与人之间最坦诚、真挚、毫无功利心的交往。


大冰称丽江是一个江湖,这个江湖里最动人的无疑是兄弟情。他让我常常想到金庸、古龙笔下那些侠肝义胆的浪子剑客。当你看到大冰所描绘的这些流浪歌手在丽江所过的半共产主义的生活,在西藏拉萨组成的大昭寺晒阳阳生产队时;当你看到大冰说本书完稿后他用一个月的时间挨个探望了书中的老友们时,那种无须多言,相逢一笑,过往并肩走过的岁月便缓缓划过各自心底的,情义,你如何不会和他们一样,在心里泛起暖暖的淡淡的幸福的感觉。


当你看到第183页,他和不用手机的女孩儿在日喀则的街头敲着手鼓唱着歌,一帮捡垃圾的小孩围着他们,听歌,拍手,嬉笑,然后在他们离去前做出了一个让他终生难忘的举动时,你又如何能忍住眼里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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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想在这里复述这个故事,你必须自己去看,跟着大冰从阳朔、丽江、拉萨这样一路浪荡过来,认识大军、月月、老路、成子,挨个儿去认识他那帮无比可爱的朋友们,然后你读到这里,你才能收获和他一样的震撼——“整整八年过去了,我已从一个单纯莽撞的青年变成了一个圆滑世故的中年人,我早已失去了我的西藏的拉萨。可八年前的那一幕,一直在灸刺着我,一直在提醒着我这一辈子该去坚持哪些放弃哪些,该如何走接下来的路,到死之前该成长为一个怎样的人。”


大冰无比虔诚地说:贡觉松,若我来世复为人身,护持我,让我远离心魔,永远是个善良的人。让我永远是个像孩子一样的人吧。


“幸福”来自于真正做自己。


“成功并不等于幸福,真正的幸福并不来自外界,而源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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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流浪歌手们,这些不停行走在路上的人们,他们非常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他们不会被别人的价值观绑架,“让别人觉得你过得好——在他们眼中,不是那么的重要”。


他们喜欢唱歌,就在丽江街头敲起手鼓咚咚咚,唱起老歌啦啦啦,面前摆上一个写着“边走边唱,支持原创”的琴盒,无所谓卖唱换来多少钱,钱多洋芋里的肉丝就多点,钱少大家吃白饭还是那么痛快。


他们想拍电影了,不管有多少钱,不管有多不懂电影,还是扯起个队伍认认真真一幕一幕地拍下去。拍完了就完。“他的梦想完成了,完成了就放下,放得还很干净,甚至没当成人际交往时的谈资……行于心而不驻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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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上路了,陌生女孩一句“去个比拉萨再远一点儿的地方”就开走,身上只揣着一只手鼓和50块钱就能一直走到珠穆朗玛峰。多年后,为了纪念当夜绒布寺的满天繁星,他唱道:


我记得我是一颗流星

传说中我注定败絮其中

外表心如止水内心玩世不恭

堕落在这个明媚人间

然后在堕落中自作多情

来吧电光火石

滚吧安静的平庸

我只记得我是一颗流星……


他们愿意折腾,甚至在别人看来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们也不曾惧怕过,他们是勇敢的人,有意思的人。“回想起年轻时曾经这样折腾过,我就觉得很幸福。这与坐在办公室朝九晚五,或者说站在某一个大型场馆有几万人给我鼓掌,所体会到的幸福是截然不同的。”


他们永远跟着自己的心走,大冰管他们叫“心青年”,他们不喜欢“规矩、漂亮、干净整洁的目的地”,他们永远向着不可预知的地方和颠沛流离的命运出发。“她们和温室里的花朵不一样,自有一套自己的生长法则,自己的新陈代谢频率。”


他们其实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平凡人,只是他们更能沉得住气,更敢于剥开生活的假面,直面真实的自己,他们更懂得爱护修持自己的内心。“他们远离了实用主义者的颠倒梦想,就获得了一种独特的无有恐怖。”


这所有一切对于他们绝不是什么标签,不是为了一件让自己看起来更漂亮更风光的外衣,无关于时下所说的“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和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不,都不是。不是为了浪漫,不是为了激情,不是为了挥霍青春。这种不甘于平庸,坚持灵魂的声音,跟随自己心之所向,哪怕不停折腾,受尽磨难,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真正内化于他们的生命和灵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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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其实不是一个比较词,不存在最幸福,次幸福,一点点幸福的说法。幸福就是幸福。就像“修行”也不是一个比较词,不存在最好的修行,次等修行,末等修行等等。


“幸福”就是求仁得仁。“修行”就在每一天的一言一行中。


有时,幸福很简单,放下世俗的规范和他人的期待,真实地做一次自己就幸福。有时,修行也很简单,“心安理得地做个有智慧的好人”就是修行。幸福和修行,都是我们可以在每一件小事、每一句或许无关紧要的话里去获取、去实践的。


有时,幸福又很难,因为有太多的比较,因为放不下。有时,修行也很难,因为没有办法忘掉自我,因为太执着。幸福和修行都很难,因为心灵已经蒙上了太厚的尘垢,因为已经没有办法单纯得像个孩子。


但我能感觉到,大冰自己就很幸福,幸福在于他的古道热肠一腔热血,幸福在于他不盲从清醒又沉醉;幸福在于他生命里的那帮朋友,那一个个涂满色彩的日子;幸福在于他还把它们都写出来了,让更多的人感受到了他们的幸福,用他那既灿烂又干净的文字、既深挚又清澈的情怀。


我想,他写这本书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若你还算年轻,若身旁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要的,你敢不敢沸腾一下血液,可不可以绑紧鞋带重新上路,敢不敢像他们一样,去寻觅那些能让自己内心强大的力量?”


谁说月亮上不曾有草原

谁说可可西里没有海

谁说太平洋底燃不起篝火

谁说世界尽头没人听我唱歌

谁说戈壁滩不曾有灯塔

谁说可可西里没有海

谁说拉姆拉措吻不到沙漠

谁说我的目光流淌不成河

陪我到可可西里去看一看海

不要未来只要你来

陪我到可可西里去看一看海

一直都在你在不在

陪我到可可西里去看一看海

我去划船你来发呆

陪我到可可西里去看一看海

姑娘你来不来


是的,用你自己的脚步去丈量这个世界。用你真正独立思考深思熟虑过的而不是被强加的思想去解释这个世界。用你发自内心的甘之如饴的爱去拥抱这个世界。如此,你才会知道可可西里到底有没有海;如此,你才有资格说,这个世界我曾经认真地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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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本书前,我只读过大冰的两篇文章,那时其实还不太懂大冰,我对墨蓝说,有没有觉得大冰和张嘉佳有点像?墨蓝答,章法像,魂魄有点不一样。她接着解释道:大冰真的低到尘埃里,悲悯更深层,力透纸背,内功深厚。大冰说的是生命的层次,张嘉佳只在生活这一层。


“风起云涌的大时代,蝇营狗苟的小时代,皆为艽野。世俗的欢愉、昙花一样的世事更迭衬出艽野的荒辽,让人徒然兴叹,也让人莫名其妙地生起些希望。


我们都是跋涉在人性艽野上的过客。


艽野不只是羌塘,凤凰也不是凤凰。人性也不是在世俗生活中个体显性呈现的那么简单明了,可以一言概之的。

但总有些东西是累世劫不变的、亘古长生的。


这种东西有时候会化名为爱情、忠诚、真情,有时候被人唤作真理或信仰,有时候也被解构成其他的名词。它被不同国度、不同时代、不同民族、不同文明、不同文化背景的有情众生顶礼膜拜或遗弃又捡起。


天上或者泥土中,被追捧或被践踏,人性中洁白的光泽总是披覆在它的身上,它无垢无净、不增不减,弥散着抚慰心灵的力量。”


看完全书,我才真的体会到了这个“生命”与“生活”的评价。



他们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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