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满地的音乐之路,可是迷途?可有归期?
2017-03-25 20:00:00
今日领读要点:不知不觉间,克郎右侧出现了一栋熟悉的建筑,是以前经常买文具的杂货店。没错,发黑的招牌上写着“浪矢杂货店”。关于这家店,除了买东西外还有些别的回忆。
荆棘满地的音乐之路,可是迷途?可有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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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里仁》里说道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要么背井离乡去大都市打拼,要么守护在父母身旁,让你做出选择的原因是什么?对于你的选择,父母又说过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话呢?

下面开始今天的共读:《深夜的口琴声》的第1至5节。

本次推荐阅读时间为20分钟左右,覆盖原书的第53页到第78页。






平安夜,松冈克郎来到了儿童福利院“丸光园”。去年平安夜他就来为孩子们表演过节目,今年是他第二次来做慰问演出了。表演期间,一个表情忧郁的女孩吸引了克郎的注意。当别的孩子跟着音乐的节奏一起打着拍子合唱的时候,这个女孩一直望着别处,表现得无动于衷,看起来对歌曲毫无兴趣。

 

表演接近尾声时,克郎用口琴吹奏起他的原创曲子《重生》。三分半钟的演奏时间里,整个体育馆鸦雀无声。结束吹奏前,克郎睁开了眼睛。那一瞬间,他心中一震。那个女孩眼也不眨地望着他,眼神十分真挚。

 

演奏结束后,那个女孩走了过来,她直视着克郎的眼睛问:“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太好听了,我还想再听一遍。”于是,克郎把女孩带到走廊上,用口琴演奏给她听。没想到,女孩在听过两遍之后竟能完美地哼唱出《重生》的旋律。克郎凝视着少女的面庞,脑海里闪过“才华”这个词。

 

“对了,松冈先生不去当职业歌手吗?我觉得那首歌肯定会红的”

 

职业歌手么?很久没有人这样问他了。克郎的思绪回到了八年前……

 

八年前,克郎还在一间小酒吧驻唱,默默无闻。忽然接到妹妹荣美子的电话,说奶奶去世了,希望哥哥回家一趟。克郎回答得很敷衍,因为他有不愿回去的苦衷。

 

克郎中学时开始痴迷音乐,当开鱼店的父亲得知儿子要弹吉他时,大发雷霆,认为这是不务正业。为了说服父母,克郎许下了种种承诺:我会努力学习,考上本地最好的高中,如果落榜就放弃吉他,再也不弹。

 

事实上克郎做到了,他的成绩突飞猛进,顺利考上了目标高中,继而考上了东京某所大学的经济学院。他自己很想走音乐之路,但是父母却早已为他规划好了道路——继承鱼店的生意。

 

父母的想法克郎心知肚明,他不愿多想,只是更加沉迷于音乐世界。渐渐地,他开始旷课,一再留级。二十一岁那年夏天,克郎打电话告诉父母自己已退学的时候,父母连夜赶到东京,和儿子彻夜长谈,劝他回家继承鱼店。可这次克郎态度很坚决,一定要留在东京直到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想。送走父母时,克郎望着他们落寞的背影,满心愧疚。

 

之后三年,克郎一直在参加比赛,苦练音乐,也给唱片公司寄过试听带,但都石沉大海。一位音乐评论家尖锐地指出克郎并不具备音乐天赋的时候,克郎不禁开始自我怀疑:自己没有音乐才华吗?想吃音乐这碗饭是不自量力吗?

 

第二天下午,克郎坐上了回家的列车,一路上思绪万千。“我真的没有成功的希望吗?”望着窗外闪过的田园风光,克郎茫然地想。回家后肯定会被父母教训一通,内容也不难猜到——你到底要做梦做到什么时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赶快清醒过来继承家业吧,反正你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

 

克郎轻轻摇了摇头,拿出随身听和耳机,按下播放键,闭上眼睛,耳边响起旋律美妙的电子乐。演奏者是Yellow Magic Orchestra乐队,据说他们在洛杉矶为The Tubes乐队做暖场演出时,观众全体起立,赞叹不已。所谓才华横溢,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克郎心想。

 

克郎走出车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熟悉的景象。这是他从大学退学之后第一次回到家乡,小镇的氛围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回到家后,克郎发现自己的房间至今保持着原样,说明父母或许仍在期待自己回来。想到这里,克郎的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与妹妹一起去为奶奶守夜的路上,两人从未来聊到了眼下,从梦想聊到了现实,此时克郎才知道,原来父亲一个月前也病倒了,可父母却瞒着自己。哦,是觉得没必要联系自己这种不孝之子吗?克郎无法反驳,唯有保持沉默。

 

到了葬礼现场,克郎见到了父母,父亲健夫已经瘦得不成样子,毕竟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可是他还在逞强。看到父亲这样,克郎心里很不是滋味。

 

守夜结束后,大家转移到另一个房间,突然健夫和一位叔叔争吵了起来。起因是叔叔得知克郎放着大学不上去当歌手,而健夫又已经老迈,眼看家族这么重要的“鱼松”的招牌就要毁于一旦,叔叔心里十分不满。然而面对叔叔的指责,健夫也毫不示弱,他不允许别人对自己辛苦经营的鱼店肆意发表评论,更不允许别人对自己儿子的选择指手画脚。

 

这件事的发展远远出乎克郎的意料。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被父母埋怨、被亲戚责怪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父母却成了他的后盾。他想起三年前两人从他公寓离去时的情景,没能说服儿子的他们,是如何转变了想法呢?

 

当晚客人散去之后,健夫独自留在停灵的房间,克郎打算和父亲好好谈一谈,便透过窗户的缝隙向里张望。他看到父亲从包里拿出一把老菜刀。有关它的故事,克郎早已听得耳朵长茧了。

 

那是爷爷创建鱼松时用过的菜刀。决定由健夫继承家业时,爷爷亲手把这把菜刀传给了他。听说健夫年轻时一直用它练习技艺。健夫在棺材上展开白布,把菜刀放在上面。抬头看了眼遗像后,他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看到这一幕,克郎的胸口隐隐作痛。他能感觉到父亲在心里对奶奶说了些什么。应该是在道歉吧。从父亲手里接过的店铺,在自己这一代不得不关门。祖传的菜刀也无法传给自己的独子。

 

克郎离开了窗前。他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转身离开了。

 

克郎觉得对不起父亲,这是他第一次打心底这么想。无论如何,他必须感谢父亲对任性儿子的包容。

 

可是,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叔叔也说过,父亲的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了,鱼店也不知道能干到什么时候。就算暂时由母亲来打理,她也要同时看护父亲。鱼店随时都有关门的危机。

真到了那一天,会是怎样的状况?

 

克郎的内心开始动摇:“到底该怎么办呢?要放弃音乐,继承鱼松吗?可是那样一来,自己多年的梦想呢?母亲也说,父亲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放弃梦想。”

 

不知不觉间,克郎右侧出现了一栋熟悉的建筑,是以前经常买文具的杂货店。没错,发黑的招牌上写着“浪矢杂货店”。关于这家店,除了买东西外还有些别的回忆。记得自己儿时曾向浪矢爷爷咨询过各种各样的烦恼,现在看来那些烦恼简直微不足道,但浪矢爷爷总是很认真地回答。

 

眼前的杂货店已经破旧不堪,那位浪矢爷爷还好吗?克郎正在怀念过去,突然看到一位体格健壮的女子把一封信投进浪矢杂货店卷帘门上的小窗。克郎拦住女子问道:你刚才投进去的是咨询信吗?女子回答说不是,是感谢信。半年多前自己来咨询过,得到了宝贵的意见,问题也得以解决,所以今天特意来投感谢信。

 

克郎没想到直到现在还有人向杂货店咨询烦恼,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得到解答。不过当晚,醉意朦胧的克郎还是决定试一试,于是拿出纸笔,写下了“寒暄省略 浪矢杂货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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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主播

晓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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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忧杂货店(精)
作者:(日)东野圭吾|译者:李盈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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